Flyer's Sky

很累，睡醒。昨天请了两个同事和其家人吃饭，喝了半斤酒。回家没多久就睡着了。梦了很多，比如自己买了过去一个什么游戏机，但是发现找不到了。比如一开始看到了，爸爸、奶奶的遗像，但是又和爸妈在一起吃饭，我和爸爸说看到奶奶在家人客厅门口站着呢。打心底就是不觉得父亲会去世。转眼间，一个多月了，明天就是六七了，虽说不去烧纸，但是心里也真不好受。好多话想说，又不知道该跟谁说。以前没事、有事、有好玩的事、有分享的事，都会给我爸打电话或者见面说啊说啊，现在突然没人可以去说了。我真的不想要什么复杂的好的生活，只想要以前父亲在，爸妈我们一起的那种平常的日子。心里好难受，压迫的感觉好沉重。明天爸妈家要暖气试压了，母亲自己回去，好不放心，但是又能怎么样呢。操蛋的生活，鬼扯的人生。

中午，不停地走，可是天太冷了，腿也疼，就走到了书店，算是略作休息。看了会儿维特根斯坦对话录，让他们能够讨论的东西有很多，但是对于我来说，现在已经全然提不起兴趣，静不下心，因为我除了人之生死，已经无法思考别的了。也罢，即便是生死之思，也可以写写，要不然我感觉我真的要憋死了。去买了两本本子，就又回了单位。一本本子是一个人在划船，我觉得跟我很像。

昨晚喝酒，不多不少，媳妇说我钻牛角尖，可是我确实觉得无论怎么样，人善人恶，人努力人放纵，死一样是随机的，真的觉得一切都很无力。一夜的梦，很乱很乱，心情很糟糕，累。醒来更累，要面对这一切生活。没有人感同身受，真的，累，媳妇还是能因为买早饭一点点小事闹脾气。只是我以前可能有精力去包容这些，现在没这精力了，不高兴就不高兴吧，没人高兴。不知道日子怎么继续。越过越理解一些自杀的人为什么提前没什么预兆了。需要有什么预兆呢？一切的一切，你所觉得理所当然的事，可能需要他耗尽心力去维护去保持，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——最后一次你觉得无所谓的事给他的压迫以后，所有一切，可能就这么崩溃了，死可能真的是解决这一切的苦口良药。

昨夜一切安好，饮酒看书，心情暂被抑制。梦岳父让我拿两把钥匙，我想钥匙这么多了，就不要了，但最后还是拿上了。后又梦两人来家要参观，妻领人进来，我生不快，妻亦不快，结果人不见了。父亲要带母亲、我及妻去宁买东西。我怕奶奶一人在家危险，到处寻找，父亲跟奶奶说要不他留下，奶奶跟我们一起去，但得帮着看点路上的车什么的，奶奶说不去。我继续找，最终发现储藏间一大软皮箱似有人在动，我急忙喊到，爸，人在这里，爸，快来。梦醒，不知道到哪儿喊爸。

昨日下午，回宁。想问姥姥算命事，院门口遇见，说好百天后同去。姥姥又说，父亲的事，有母亲不重视胸闷的原因。我很生气，态度有点不好，对她说，别说这种话，这事妻子都说了很快，我奶奶有心脏病，有药，不是睡觉时，依然发生了，无可挽救。姥姥也没再多说什么。姥姥又说小姨给她买了个看电视的东西看不了。我让她闲了哪来我看看，完了在小广场坐了许久，不想回家。晚，和妻争吵，妻因我对其父母冷漠，说我不尊重他们。我没有不尊重谁，只是我很累，不想跟你这么打招呼那么打招呼，不想说话，很想自己安安静静的。我现在的心，已经顾不上刻意去问这个人吃了没，那个人需要什么不之类的了。确实，还是那句话，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，就算是自己妻子也不会感同身受，不会觉得怎么样的。真心很累，出门静静，在芦苇荡漾的湖边石头上坐着，独自喝酒，不，还洒了一点酒，算是跟父亲共饮了吧。有那么一刻，真想跳进湖里，什么都不管了。我知道这种心情下，这种想法多危险，但我控制不住这样的想法。回家，待柳丁睡下。又斟酒，去楼道父亲经常抽烟的地方独饮。回家，又饮，大醉。妻帮我更衣，睡下。梦到父亲醉酒，在别的房间，开始我和母亲不知道，后来我找到了父亲，心里很开心。但是梦醒了，好难过，为什么总是梦。晨，柳丁醒，见我甚是开心，眯着眼睛不停地笑。休假毕，上班，不得不剃须，为父蓄须三十七日。上午，上班较忙，间或难过想哭，克制自我。中午，与妻去解决车祸赔偿对方事宜，本想自己出个饭钱给对方，但对方态度不好，遂作罢。去吃午饭路上，公交车上见一女子似推销保健品的，与两老太攀谈，心中很是难过，做这种缺德事的人就能好好的，呵呵，天理究竟何在呢？想起早上坐车，见一女子打扮较为招摇，本很轻视，但其旁爱心座位空着，该女子没有坐，却选择了两个胖大叔中间的普通座位。唉，真是人不可貌相。穿着招摇，却有公德。穿着正常，也能做缺德事。

晚，回家路上，给母亲电话，担心回家她一人难过，但没办法。一直听《石头房子》，坐公交车最后一排，边听边落泪，边记是日日志。其实，不想回家，想坐在河边，就自己，静静。爸，你在哪儿。

回去准备上班了，走前给奶奶、父亲点了根烟，爸爸的没点着，妈说他得上班去啊，不能老在家啊，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出来了。略作收拾，走了，第一次走的这么不安心。以前我很放心，最多叮嘱下爸妈好好吃饭、注意身体。这次走，只有妈，没有爸。我坐在车上，妈一直站在路边，等着车走了，妈才回家。下车了，走在路上，我听着歌，看着这儿那儿，无数的回忆。眼泪控制不住，我努力控制。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哭。重复听着野孩子的《石头房子》，写着这篇日志，想着你。

昨天，爸的五七烧完了。又去爸妈新家取东西，妈和我心里很难受，好好的房子什么都操心好了，自己不要我们走了。又去看柳丁，依然很难过，妈说一直能想起你盘腿坐在床上陪柳丁玩的样子，那么开心。妻遭遇车祸，与一厢式小货车追尾，车损很严重，所有安全气囊全开，风挡玻璃也碎裂，行车记录仪的线都硬生生被扯断，好在双方人员都没事。本应下午回家念第七部地藏经的，结果发生了这事，又忙了一下午，到晚上九点才回家。喝了三杯酒，和妈说话，想你。做梦很乱，好多不想记，也记不清。不知道是什么，记得应该是你的每一岁对应一个词，49好像是终什么，记不清了。又梦到给你打电话，你声音不像你。但你说这么多天第一次有人能给你打通电话。又梦到奶奶，我很暴躁，做了个什么小实验，说头发不能伤害小孩，奶奶不信，我很生气，为什么不信我。又梦见友老五，给我说他可以调动去北京或回青海，我觉得北京累，他说可那至少是更大的洞穴。我说，我累了，我真的都不想要。

呵呵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梦。你们在那边到底好不好啊？奶奶，爸爸，能给我托一个梦吗？让我知道也安心点啊。醒来心脏很难受，本计划今早跑山，作罢。明天要上班了，很不想面对。现在觉得工作没了，我都不会觉得算是个事。爸，奶，我想你们了，告诉我在哪儿好吗？